晚上吃饭的时候，
我说，不想吃蒸在饭的腊肠。
他不耐烦，嘀咕着说，真难伺候。
我不爱吃腊肠，但算不上讨厌和抗拒，
但是今天我真不想吃。
给我做饭那么多年，我的饮食习惯不清楚吗？真的难伺候吗？难道没点底吗？
细想我能记得的，他作为一个父亲，
从小到大，我对他的希望，
只是少喝酒，少惹事，脾气不要暴躁，
说话不要自大，不要自命不凡，
打一份平凡的工。
然而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，
更没有一项做到过，
最近还发酒疯打了长辈。
今天， 他的弟弟A找我，
说他和老板说好了， 他的小孩在这里实习，
让我元旦后带带他的小孩。
想到之前，他的弟弟B也找了老板，
让他的小孩也在这里工作。
而我之所以能在现在的地方工作，
是他的弟弟B找的老板。
昂，一个家族，三个人都在这里工作。
我不喜欢，真的不喜欢周围都是亲戚，
而且我们仨，小时候是一起玩，
后来因为上一辈的原因，
还有各自求学，早就鲜少见面和交流了，
除了清明重阳，基本不见面。
熟悉又陌生的感觉，好难受，我想离开。
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叫他们，
像儿时的时候叫他们吗？
抱歉，我叫不出口，别扭。
我甚至连叫他一声“爸”都叫不出了。
我和他吵架，我说，你都没有赚过多少钱养老婆孩子。
有次，我妈到他弟弟B家坐坐，和婶婶B、婶婶A唠唠，我妈把我和他吵架时说的这些话说了下，他弟弟B说我这样不对，好歹他是我爸。
但，他是我爸是事实，
他没怎样养过老婆孩子、没责任感也是事实，反正都是发生的事实，何必列为是非题？
他曾经跟我妈说，其实他早就找老板说了，
在我还没毕业的时候，才不是他弟弟B帮的忙。
我突然觉得好好笑，也不相信，
我觉得同为人父，人家都是亲自找的，
而他只是在很久之前打个电话。
他真的只有一张嘴，说的好听，
但，真的有尽责吗？
真的在乎过我的将来吗？
也罢，其实我从未期待过他，
也从未想在这个地方工作，
我这什么家世，不适合，
人家也不是一定要帮的道理，
何必呢。
2021年最后的两个星期，
过得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