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想我才二十岁说婚姻尚早》
(一)
那天,我妈跟我说了一件事。
她说,有天早上,她好想吃鱼骨米粉。
让我爸出去吃早餐时给她打包一个。
因为我家住村子很内的地方,送外卖的也不好找,
于是他让人把外卖送到好找的地方。
他哥的杂货店,离我住的地方不远。
待我妈起床把家里忙活好,她才到店里拿,还等了许久。
外卖送到,那个人说:老板,这外卖还没给钱呢!
当时好些人坐店里喝茶聊天,
他哥喊道这个是怎么样的老公啊?
打个外卖还要送到让老婆付钱。
(二)
我不知道当时我妈是如何面对那样的场面。
我是觉得很窘困很没面子,
还要在众人面前受到我大伯的嘲笑。
我说到,这么多年他出去吃早餐,
无论你让他带点早餐回家多少回,
他都不肯,你为什么还让他做,还期待他,
你看这样搞得多没面子?他是不值得期待的。
像他这样的人,向他期望越多只会换来更多的失望,
我妈沉默了几秒,说,我知道他是这样,
但是我真的很想吃鱼骨米粉。
(三)
我沉默,我总固执己见地想说服我妈,
我爸是个不值得期待又麻烦的人,
但是我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去想。
其实我妈也不过是个需要被关爱的人,
一个希望得到丈夫照顾的人。
但是在我眼里,我爸从来没有给过。
有的时候,他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给过。
她说,在一次聚餐中,
她看见他的朋友都有在给妻子夹菜,
而他只顾着自己吃喝,丝毫不理会她。
(四)
我现在二十岁,而我的父母已年过半百。
他们当初是不打算结婚的,
然而所谓的生活步伐和家人催促,他们妥协了。
通过别人的介绍,当时我妈有亲戚嫁到我爸生活的村子,
他们都说我爸是个好人,很关心父母、兄弟姐妹的。
后来相处没多久就结婚,说是要给生病的爷爷冲喜。
她说她才嫁过来,奶奶让她洗爷爷渗满血水的衣服;
他叫奶奶让她去喂猪;她临产他把她送医院后就自己回家睡觉,
她隔壁床的人,可怜她自己一个人分娩;
那时候,他才三十来岁,却跟着那些五六十岁的人一早喝茶到近午;
他嫌弃哭闹的我,待我会走会跑才偶尔带带我;
她背着我到制衣厂工作,夜深哄我入睡后,依然工作着,而他一觉睡到天亮。
(五)
每每听她说起过往,
我都会觉得爷爷奶奶不好,
不过我本来对他们也没什么感觉,他们过世得早。
我甚至气愤她为什么那么傻不离婚,
她说舍不得我,总不能留下十月怀胎的孩子。
我说你嫁进来几天后,看清楚了他和他的家人,
你为何不为自己想想,离开罢了。
她说那时候哪知道会沦为这样,以为结婚了人会变好。
当时也不会多想,姐妹劝她忍忍,这一忍便是着二十年。
虽然他没嫖赌,但嗜酒,每每都惹出点事才罢。
脾气暴躁,只容他自己有理,从不听她的话,
常常出口伤人,事后又不承认。
他真的是个很糟糕的男人。
而她,是个很坚忍的女人。
(五)
他们都是因为到了该结婚年纪而选择结婚,
没有像现在的人那么个性的说是嫁给爱情。
这样的婚姻能维持二十年,我想无非是她很能忍。
因为爱而结婚,婚后爱应该转化成一种关爱。
两个人从恋人变为家人,更多的是需要随着平淡日子而渐增的关心和关爱,
争吵过后还能为对方着想,不需要太多轰轰烈烈的爱去增添精彩;
太多的爱,太轰烈的爱会让对方感到压抑,产生疑虑。
然而他们连一开始的爱都没有,又怎么奢望他们能彼此关心关爱呢?
她可以去忍,可以去关心、去照顾他,是因为骨子里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。
一个相信能在婚姻中得到安居和关怀的女人。
而他,能做好儿子、兄弟的角色,但始终做不好一个丈夫、父亲的角色。
至今在我看来,他的家人始终是他已逝的父母和各自成家的兄弟姐妹,
他很好地尽到儿子的责任,去始终没有学会作为一个丈夫、父亲的责任。
(六)
二十岁,单身中,没有太多的情感经验却在谈论婚姻,
我不知道是否尚早,但我却已经对爱情淡然无味,
不去想象是不是有个某某在某个地点某个时刻等待着我,
我只想为将来的自己增强一个人过活的技能。
父母一代,他们六零后的婚姻,让我觉得扎心;
一表姐,他们八零后的婚姻,他们自由恋爱,
虽婚前婚后她丈夫有点变化,但尚且和谐;
一堂哥,也是八零后的婚姻同样令人羡慕;
再一九零后堂姐的婚姻,亦相处和谐。
这大概像列夫托尔斯泰说的,
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得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
(七)
我不是想去怒斥他的不是或是赞颂她的坚忍,
正如《请回答1988》里说的,
当父母的人也是第一次当孩子的父母,
他们也不断学习中。
我这样大篇幅地指责他的不是,
难免不是因为他没有把父亲这个角色学成我期望的样子,
我不再是个小小孩,我知道有的人定性了是不容易改变的,
我不应该活在自己的想象中,
然后因为现实不如想象而去诟病这个世界,
但我仍希望他能对她好点,收敛脾气。
这世界上也许有超级爸妈,但没有完美爸妈,
就像我是他们的不完美小孩。
《我见过你七次》
(一)
你坐在我的前面,我站在你的前面,
你没有问我问题,也没有抬头看我。
我极力保持微笑,双手拘谨前边放,
目光搜索着东西,分散着紧张情绪。
你没有帅到掉渣,只是干干净净的,
我注意到你的手,修长的很是好看。
面试完我找朋友,激动地描述着你,
强调你的手好看。她说当时的语音,
不是听筒播放的。于是她的室友们,
被我的激动吓到,诶哟怎么这样子。
(二)
你给你专业的师弟师妹送糖水,
我看到了你似曾相识不敢确定。
眼睛看着你脑子摸索那是你吗?
小心翼翼不让你发现我在看你,
后来你说知道我一脸疑惑看你,
你说你认得我只是忘了我的名。
(三)
我感觉应了一条定律,
无论对方是心仪与否,
总在邋遢狼狈时相遇。
其实我在你看到我前,
就看见你朝我正面走。
开始我低头推着行李,
于是你看不见我走过,
惶恐的我走过了门口,
无奈推着行李往回走,
没想到你从里面走出,
竟看见我跟我打招呼,
我故装吃惊意外说嗨。
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,
转身推着行李进宿舍,
内心尴尬困窘不愿意,
怎么蓬头垢面遇见你?
(四)
你坐在面包店外的椅子上玩手机,
我到隔壁的超市买东西却走了神,
我疑惑地在脑海中拼凑你的样子,
你自顾自地玩着手机没注意到我,
我进入小超市逛着货架心思不在。
从超市出来想再三确认是不是你,
然而那个位置早已经人去椅子空。
后来我微信你说我像患了脸盲症,
你问我在哪里见到你并说那是你。
诶呀我又见到你而你没有发现我。
(五)
在和室友去全家便利店的途中,
我看看篮球场上打着球的人们,
突然惊讶好像看见了熟悉面孔,
我透着铁网的空隙边走边看你。
没错那是你按耐不住兴奋的我,
激动点开通讯录敲下兴奋字样,
球场上穿四十七号球衣是你吗?
你说是呀我说我看见你了哈哈。
我要把你的备注名改为四十七,
你说你妹随便你但我还是没改。
(六)
我认住了你的47号球衣,
你走在两个男生的后面。
总之你还是没有发现我。
我笑了也没想让你发现,
到底怕尴尬还是怕什么?
这次我没有在微信找你。
(七)
那天我在去学校的公交站路上,
对面的人行道有个熟悉的身影,
脑里快速闪过的语句是是你吗?
是那样的穿衣风格那样的步伐,
虽然距上一次见到你已过很久,
但是我还是确定了那个人是你,
那个手拿着快递步调轻松的人。
坐上了公交车我点开了通讯录,
这个被我放到列表最后的账号。
刚刚你是去了某某地拿快递吗?
你像以前那样回复了我表情包,
我说我又看见你了在你的对街。
我和你互发了好几条表情包后,
渐渐地对话便了无声息地停止。
我想我这是最后一次遇见你吧,
因为今年你毕业要离开学校了,
祝你毕业快乐前程锦绣吧再见。
《还是好好珍惜不多的暑假吧》
(一)
暑假,我决定去当个廉价劳动力-工厂妹。
我想一般的大学生放暑假,
要么去旅游要么去学习增值自己要么去打工,
但是应该不会选择进厂。
然而我却选择了当这样一个廉价劳动力,
坦白说,因为我现在还是觉得很迷惘。
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,
所以觉得与其在家葛优躺不如挣点小钱。
选择进厂是因为我不想跟人有太多的对话交流、接触。
兼职过派单、安检这些要面对人、与人发生矛盾冲突机率高的工作,
发现这样的工作挺累的,往往是心累。
我是那种敏感又爱想的人。
一旦与人有些碰撞或不和,我会想很多。
不是怪自己就是推向别人。
真不玻璃心但是唯唯诺诺,怕惹事。
什么事只会往心里去,在心里把人怼。
(二)
这间厂是托人找的。
我以前试过自己跟着同学一起找,但是常碰板。
后来为了能省点力,选择了自己曾经不屑的方式-找关系。
从前我觉得找关系办事情这种行为不耻,
那些靠爸妈找工作的人好弱,
然而事实是,往往找关系办事情的才是有能耐那个;
不屑的人是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。
社会是一段一段关系连接起来的巨大有复杂的网,
一旦出来社会便“自投罗网”,一条线会牵着另一条,一端又会架着另一端。
今年那个北京状元那段扎心又现实的话,
我想我可以庸俗肤浅地认为说的就是有钱会的更有钱,穷的会更穷。
这跟我说的“关系”大同小异,
有能力的人更有关系,穷的靠的是自己。
(三)
在我到工厂填了入职表之后,
一个之前一起在这间厂工作过的人找我,
问我要不要到另一间厂工作。
对比和纠结好些时间,我想还是算了,毕竟入职表都填了。
饭后,我跟我爸说了一下。
他说,说不做现在又做,撒谎的,一定是爸妈教,这样的人你不要跟她玩。
我就生气了,反驳道,你怎么这样想人家,
你又没有和人家相处过,你凭什么这样去评论人家?
他说,我没有评价她,我是在指这个社会,做人要先看紧自己。
我真得觉得他很莫名其妙,算了,不跟你聊,三观不同聊不到一块。
我真的反感他用他自己看世家的眼光去评判我所看的和认知的,
也许他比我年长比我经历的多,但不意味着他可以这样对我的世界一概而论;
也许时间一长能慢慢地验证了我的肤浅与愚昧,
但不意味着他可以这样一开始就这样无情地道破。
我对他的这种态度感到愤懑,
然而,
他以他看世界的眼光评判我的,我
以我的去反驳他的,其实我们都一样,都有自己的偏执。
正如那句话:一百个人看哈姆雷特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,一个人一个世界。
其实,我们每个人都是偏执的,一个人不同于另一个人的看法,
再另一个人的眼里你就是偏执的,
只是我们都爱去争辩对方偏执到底合不合理。